老家的柿子醋

        秋分后，村子里彌漫著瓜果的味道，紅色的落葉鋪在鄉(xiāng)間小路上，增添了秋天最后的韻味，天空總是澄澈，村里也顯得舒朗寧靜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日子好了，家家戶戶都有綠瓦青磚院，在驚嘆于家鄉(xiāng)美麗富裕的同時，念著地頭已經(jīng)掛果的柿子樹，思緒不經(jīng)意間回到過去，回到滿院都是醋香的孩提時候。秋天，正是吃柿子的時候。地頭那一排排柿子樹，掛滿枝頭的果子把樹枝壓得直不起腰，父親就用繩子將那喘不過氣的樹枝固定起來，以防樹枝被折斷。記憶中，小時候常常爬上樹梢摘那紅彤彤的空柿子吃，香甜可口，沒一點澀味，就像書里說的“味過華林芳蒂，色兼陽井沈朱，輕勻絳蠟裹團酥，不比人間甘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柿子的好處很多，不僅美味，還有較高的保健和藥用價值，《本草綱目》記載：“柿乃脾、肺、血分之果也。其味甘而氣平，性澀而能收，故有健脾澀腸，治嗽止血之功。”大抵是這個原因，母親每年都會為家里釀柿子醋。在她看來，這些柿子醋不僅僅是一種調味品，更多的是一種親情羈絆，只是不善表達。母親通過她的勞動將這些都釀成酸甜的醋，成為我生活滋味中的一種調味劑，更是讓我們每次吃飯都能感受到柿子的益處。

        過去艱苦的歲月，讓母親養(yǎng)成了勤儉節(jié)約的習慣，也學會了釀醋的手藝。日子苦時，母親釀好醋，由著父親挑著擔走街串巷吆喝叫賣，補貼家里，如今日子越過越富裕，母親依然在柿子成熟的季節(jié)釀醋，除了自己家人吃外，也會送給街坊鄰居。母親總是熱情地說“不夠再過來拿”，也許這也是我們家鄰里關系和睦的原因吧。

        清晰地記得年幼時，母親每年都帶著我們哥倆準時釀柿子醋。把摘的柿子洗干凈，放到干凈的缸里，在放滿柿子的缸里放入少量的水，醋精發(fā)酵，經(jīng)過一個冬天到快過年的時候，母親把醋缸打開，用紗布進行過濾，那時候的院子醋香四溢，嘗上一口，綿軟回味。時間將柿子“發(fā)酵”成了佳釀。將制作好的醋裝入20斤的塑料桶中，一部分留給自家人食用，其余部分則用于補貼家用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，一家人搬到城里，老家的院子卻不曾荒廢，只是少了雞舍里高昂的打鳴聲，平整土地上各色的蔬菜，但那釀醋的缸一直有醋香飄出。如今，每到柿子成熟，母親總會回來重復每年的這個釀醋“工程”，究其原因，她怕我們哥倆吃不慣其他的醋，是的，吃過母親釀的醋后，其他的醋哪有家里的醋那般可口。在柿子樹下和母親一起摘柿子，在老家的院子釀醋的場面，總是不經(jīng)意回想起來，那么幸福、美好……(檢驗計量中心 陳宇)